【影日】直到能够说出喜欢为止

直到能够说出喜欢为止

原作:排球少年

配对:影山飞雄X日向翔阳

作者:江城梓




说起宽敞明亮的体育馆,回响其间的声音,无疑该是经常被影山飞雄和日向翔阳生动形象地表述为「啪」、「咻」、「咚锵」等一系列拟声词的击球声。怎么说这里也是一群热血男子高中生挥洒汗水与泪水,团结友爱共同进步的圣地,一旦冒出不和谐的音符,势必极度刺耳。

「重心!说了多少遍要把重心放低!站得这么高是想用哪个部位接球啊,呆子!」

「我已经放得很低啦,比上厕所的时候还低!是你传球不到位吧!」

「喂,你们两个——」菅原孝支试图劝阻不远处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因为一旁的泽村大地脸上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再不打住,一定又会像入部前那样,被泽村以「缺乏团队意识」为由赶出去的。

可惜为时已晚。

「影山,日向。」泽村招了招手,「来这边一下。」

那边眼看就要打起来的两人瞬间收敛,乖乖走过来。

「日向,你先说。」泽村一字一句地质问道,「你对影山,真的就那么讨厌吗?」

「是的!我真的超级、超级讨厌这家伙啊!」尚还沉浸在方才的争吵之中的日向不知死活地向泽村控诉,满心以为成熟稳重的主将大人会替自己出头,「我当然也想打出漂亮的球,可影山总把我说得一无是处!二传手的话,菅原前辈或者研磨,甚至黄金川,都比影山强一百倍!」

别把我牵扯进去呀。菅原哭笑不得地想道,他清楚地看见影山在自己被日向拿来同其他二传手作对比后,脸黑得快赶上套在腿上的短裤了。

对于日向的控诉,泽村不置可否。他转过头,看向影山:「你也说说,你真的就那么讨厌日向吗?」

「我……」

真的那么讨厌日向吗?

并不。

一点都不。

脑内神经是如此迅速地将答案传输到嘴边,稍稍启唇便会让心声被听见。但影山偏偏鬼使神差瞥了身旁的日向一眼,被薄汗濡湿的发梢下是一张气鼓鼓的脸,这张脸固执地朝向他的视线波及不到的角度,看也不看他。看样子刚才说的也不是什么气话了,他的确被日向超级、超级讨厌着。

「我是很讨厌日向没错!」心间的愤愤不平硬是让那句「我不讨厌日向」被咽入腹中,「基本功一塌糊涂,竟然还听不进别人的教学!明明擅长用脸接球,却不懂得动脑筋,搞不好脸根本就没有长在脑袋上吧!」

「你才是白长了一张聪明脸在脑袋上,混蛋影山!」被这番冷嘲热讽刺激到的日向终于扭回头。

「够了!」

来自泽村的一记中气十足的大吼震慑住了针锋相对的二人,两具身躯宛若遭到电击般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其他人也纷纷走远,唯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泽村的手拍打在肩膀上的触感,叫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回想起曾经体会过的深入骨髓的畏惧,一时间只能倾注全部注意力去听主将的谆谆教诲:「我说你们啊,词汇量再怎么单薄,『队友爱』的含义姑且还是有数的吧?影山能打出惊艳全场的托球,日向能跳出不可思议的高度,总是在做这种超越常识的事情的你们,为什么却没有身为队友就要相亲相爱的自觉呢?」

不不,影山和日向如果相亲相爱,那才是超出我们的常识了。躲开的众人无不这样认为着。

「你们,其实不希望浪费宝贵的社团活动时间,站在这里听我训话,对不对?」

两人下意识地点头,又齐刷刷地摇头。

「说实话,我也不希望再把宝贵的社团活动时间浪费在训斥你们两个上了。」泽村叹了口气,但紧随叹气之后的却不是什么忧郁的表情,而是一个豁然开朗的笑容,「那么,为了杜绝后患,影山,还有日向,从现在开始给我停止练习,好好观察大家是如何与队友相处的。以后无论是普通的练习,还是比赛,都只准在场边观看,直到我问你们是否讨厌对方,你们能够摸着良心说出『不讨厌』为止。」

「什么!」


言出必行的主将收回成命?

收回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收回。

「即使我去拜托大地,他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对着两个毫不犹豫冲向自己苦苦哀求就差三跪九叩的后辈,菅原实在是爱莫能助,「下周有比赛,大地或许是因为紧张才变得特别严格吧,毕竟他可是会在赛前的夜里做噩梦的那种人呢。啊,我要去给旭托球了,你们就听大地的话,安安静静地旁观吧!」

「菅原前辈……」

欲哭无泪也于事无补,连最好说话的前辈都放弃施救了。认清现实的影山和日向只好站到一边,以免妨碍到别人。密集如鼓点的「啪」、「咻」、「咚锵」,将二人的说话声掩盖。

「真是的,说出那种话,你是故意激怒大地前辈吗?」日向斜睨了影山一眼。

莫名其妙被禁止练习、出赛,世上简直没有比这更严酷的惩罚。

「『讨厌』是你先说的。」影山靠住墙,环抱双臂,平视前方。

相较于眼神里还残留着不满的日向,他的反应冷静得太多。

「先被问的人是我,先说的人肯定也是我。」

等等——这么说的话,莫非原本是有回答「不讨厌」的打算的吗?

品味出影山的言外之意,日向不禁有些诧异地看过去。刚刚还在大声挖苦他的国王大人,此刻竟淡然得过分。

突然,那紧抿的唇微微开启了。

「问你一个问题。」

「哦……你问。」什么啊,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菅原前辈或者音驹的二传手,甚至金黄川……」

是黄金川啦。日向暗暗地反驳。

「比起他们,我远远不如,是吗?」

「啊?」

还惦记着这个?

这时影山转过了头。日向被看得一怵,连忙后退两步。

「你、你就是比他们差劲啦!虽然作为队员给队伍带来了不小的收益,但、但是偶尔,我也会想,『遇到的二传手是容易相处的类型就好了』什么的。」

「嗯。」影山点了点头,看回场地中央。

日向困惑地侧过半个身子。

然而直到解散,对方都没再给他一个正眼。


这样下去不行!

不能练习,不能出赛,这样不行!

「可恶,到底要怎样做才能重新取得大地前辈的信任?」

心爱的生鸡蛋拌饭在这个少了剧烈运动后的饥肠辘辘的夜晚里显得不再具备吸引力,一勺一勺把它送入口中的同时脑子想的净是下午发生的一切。匆匆结束这顿乏善可陈的晚餐,日向回到房间,抱着被子从床的内侧滚到外侧,再从外侧滚回内侧,反反复复。

「直到再次被问是否讨厌对方,我们能够摸着良心,说出『不讨厌』为止。」

日向不断在脑海中重播他和影山得以重获自由的条件。让他说不讨厌影山不是不行,为了能打排球,他也是可以委屈委屈自己的,就像正式入部前那样。但泽村有着毒辣的眼光,看得出他们是不是真心接纳了对方,所以这次才会强调要摸着良心。

「都怪影山!一直用那种国王指挥臣民的口吻进行教学,不讨厌才有悖常理吧!」

平整的被子随人体的翻滚折出皱巴巴的痕迹,好似紧拧的眉毛。

「老说别人的球烂,难道自己的球就有多了不起——唔……」

好巧不巧,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日向翻到外侧,挂在书桌紧贴的那面墙上的金牌闯入视野。不久以前,在仙台体育馆的中央球场,鏖战整整五局,没落的强豪将绝对的王者斩于马下。这枚奖牌便是那日收入囊中的战利品,敲定其归属权的是他的那一球。

不,不如说,是多亏了影山。读懂他的动作,将破开壁垒的武器打磨锋利之后双手奉上,使他为全队奠定胜利。

毋庸置疑,那是一记了不起的托球。

「哼。」

气流从鼻腔中滑出,除了不甘心,还夹杂着歉疚、担心等许多。日向抛下被子,翻身坐起,捞过扔在床尾的手机,点开通讯录。

白天他对影山说的那些,什么菅原以及他校的二传手随便哪个都比影山强得多之类的,对影山来说打击想必相当沉重。北川第一中学时期的遭遇,影山是绝对不愿经历第二次的。

「很好,就让我救世主日向翔阳把迷惘少年影山飞雄拉出泥沼吧!」

点击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时气势满满,真正拨出了,仍是忐忑到手心冒汗,只顾得上听喇叭传出的「嘟嘟」声。气消了,他也就不会怎么样了,可谁又知道影山会怎么样?他真心实意主动求和,万一换回的是人家的不领情,那就糟糕了。

你看,他都耐心等候了足足三十秒,电话还是没被接起。

该不会生气到连电话都懒得接了吧?

不安的阴云越压越下来,日向不由得害怕起了影山再也不会给他托球。那是他接受得了的发展吗?不,怎么想都不可能是!

「喂?」

「是!」

电话说接通就接通。被猛地拽回现实世界的日向下意识回应了那头一句,两秒钟后才反应过来,接电话的不是影山,而是一个女人。

「是飞雄的同学吧?我是飞雄的妈妈。」

「啊……那、那个,您好!」

日向的心情更加忐忑了。居然被对方的母亲接到,那影山本人又去了哪儿?

「飞雄回家后换了衣服,拿上钱包就出去了,说是要去附近的市民体育馆。」

去市民体育馆?那不就是百分之百去打排球了吗?

日向有点不爽。难怪影山后来根本不搭理他,社团活动落幕后自己一个人默默地走了,他还认为那是影山被他的话语伤害到的表现,原来早就找好了另一条路,决定换个地点补上落下的练习?

「那边的话,我记得邻居家的太太最近时不时带她刚上小学的儿子去,据说有教练办了儿童排球班。飞雄现在去,和那些孩子交交手也说不定呢。」

明知没准会被小学生盯上还是要去?

从影山的母亲的话里提炼出的信息让日向愈发不快。他堂堂一个高中生,技术好歹也比才几岁的孩子强吧,结果影山不介意跟孩子们打交道,却凶巴巴地对他鸡蛋里挑骨头?

可恶,真是个大混球!

「问他好端端的去那里做什么,那孩子的解释是,『今天的社团活动,被重要的搭档讨厌了』。」

咦?

「唉,我想也是。飞雄就是那样子,常常惹恼别人却不自知,不过事后如此消沉的情况可真不多见,上一次大概是在他念初三,他们学校输了比赛的那天吧。」

什么意思?

被他讨厌了,所以很消沉?

说的是影山?

那个冲他大吼大叫的国王影山?

「哎呀,抱歉,一不小心强迫你听了这么多无关紧要的抱怨。有事找飞雄的话,我可以帮你转达哦,那孩子说要很晚才回家呢。」

「谢谢阿姨,并不是无关紧要的……您的抱怨。」

是手机电池坏掉了吗?为什么,掌心烫得出奇?

「对不起,给影山施加了莫须有的压力的家伙……就是我。」

会被对方的母亲讨厌吗?即使被讨厌也无所谓,他只是清楚地知道,不能拜托他人转达他的想法。

「请问,影山去的市民体育馆,具体在哪里呢?」

他要见影山,现在、立刻、马上。

然后告诉影山,他也是自己重要的搭档。

讨厌也好,不如其他二传手也罢,通通不是他的真心话。

「果然是你呀。」手机那头径直笑了出来。

「咦,您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是他害影山情绪不振吗,「影山有说我的名字?」

真是的!多大的人了,还在做跟家长告状这种幼稚的事!

「不是的,飞雄没有跟我讲那个『重要的搭档』的名字。」好像怕自己的儿子被友人误解一般,那边忙不迭地辩解起来,「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猜、猜测?」

日向以为,影山把他的名字说了出去,而手机又有来电显示,因此影山的母亲才会说「果然是你」,实际上不是这样吗?

「寻常孩子喜欢做的事,飞雄几乎不会做啊,比如给通讯录里的号码设置照片。可就在刚才,替飞雄接电话时,我看见了在屏幕上跳动的你的照片。」

日向手一颤抖,手机险些砸到地上去。

对花里胡哨的事物不感兴趣的影山唯独给他设置了照片?

等一下!他几时让影山拍他了?影山不也从未找他要过照片吗?

女人的说话声还在继续传来。

「飞雄是个别扭的孩子,迄今为止在人际交往上已经吃过不少苦头,但令他在意到这种程度的,日向同学是第一个。你打电话,是为了求和吧?我想飞雄犯的错一定不轻,但你仍然愿意与他和好,这么一个温柔的孩子,怪不得连我们家的小子都被牵着鼻子走了。」

「阿姨……」

「那么——」

在日向无法得见的地方,女人扬起放心的笑容。

「我告诉你市民体育馆的详细方位,那个一根筋的孩子,就有劳你去找回来啦。」


距离所想之人现身尚有一分钟,彼时最后一名小孩恰被母亲接走,偌大的体育馆徒留少年的孑影。

暂时还不想回家,少年遂抓起一颗球,走进发球区。一个人的发球练习,从前他做过多少回,何况发球本就是一人随心所欲操控的环节。

然而就在这一会儿,他却仿佛看得见,有谁在网的对面蹦跳,把他的强力发球半路截走,打出一记全垒打,被他骂「呆子」。

不好,眼前全是那家伙。

少年低低地「啧」了一声。那颗由红、绿、白三种颜色构成的球,已在手掌与地板间上上下下了无数回,始终未被击出。

这一晚上泡在这里的目的,是观察儿童排球班的教练教导小朋友的方式,汲取经验为己所用。诚然,他的球技引来了小鬼们的注目,连教练也为他每一次都把球控制在缩过水的儿童专用球场内的精准控球力而啧啧称奇。遗憾的是,他却什么也没学到。

因为相处时的心境是复制不来的。面对小孩子抑或日向,从排球方面来说是托出的每个球,从非排球方面来说是想说的话和想做的事,在两种情况下大有不同。看着日向的脸,他的心跳会莫名加速;心律失常不是好事,他还是控制不住往日向身上飘去的目光,有一次还假装在玩手机,实则是用手指划动屏幕,放大摄像头的倍数,偷偷拍下正在跟前辈们打闹的日向,并把照片设置为了对方来电时显示的图像。

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不能像控制球路一样自如驾驭,是以练习时他异常烦躁。他讨厌的不是日向,而是这样的自己,但却被日向,被所有人误会了。

该怎么做,才能不被对方讨厌?

「果……果然在这里啊,影山!」

「你!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影山简直不敢相信眼球所接收的一切,日向竟出现在了门口,单手扶住门框,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被禁止练习和出赛,你就独自跑来市民体育馆打球,真不讲义气!」

喉咙正在调整呼吸,脚下却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骑单车花费半个小时翻越山头,就是为了走向这个人。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给你打了电话。」走到影山面前,日向停下,「但手机你没带上,所以是阿姨接的。她跟我说了,我就来了。」

「我记得你家是在山那头吧,这么晚了,还要来?」

比起郁闷身为亲生儿子的自己被出卖,更多关切,影山投给了日向。

「是!我非来不可!」

凝结于褐色的瞳孔深处的坚定,一旦窥得,便很难不被攫取注意力。

「抱歉,下午当着大地前辈的面,说了过分的话。我没有讨厌你,也没有觉得比起菅原前辈、研磨或者黄金川,你差劲到爆。虽然不想承认,不过打你的托球,确实是一种享受!」

前面尚可,听到后面,便品出了些别的意思。

「是为了托球才奉承我的吧,放心,就算只是为了队伍着想,我也不会不给你托球。」

撇下日向,影山背过身,便要往另一侧去。

「托球是很重要没错——」

看,就是奉承没错。

「可是托出那样的球的影山更重要!」

什么?

这已是自日向出现在体育馆起,第二次被吓到了。影山保持着脚尖向前、头部向后的别扭姿势,愣愣地听日向倾吐心声。

「阿姨说,你告诉她,被重要的搭档讨厌了。就你说得好听,明明在我这边,你也是重要的搭档吧!」

一股震颤由心房慢慢地过渡至指节,影山几乎快要抓不住球。

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当他日渐把日向放在心上,觉得今天的日向比昨天的日向更令他移不开视线,期待明天的日向会是何种模样之时,在那一边,他也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还有啊,既然社团活动中的练习被禁止了,那就自己出来练习,这是一个折中的办法不错,你就不能先问我出不出得了门,再决定去哪里吗?宁愿跟儿童排球班的孩子们混在一起,也不找我练球,其实你才是比较讨厌对方的那个吧!」

日向本人也许都未察觉到的,欲将影山独占的深意,单细胞的国王大人却难得察觉到了。一并察觉到的,还有自己的那份心意。

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啊。

「日向,我也从来没有讨厌过你。」

「哈?」

不悦积压在心头,认真地注视起影山之时,日向是有点不客气的。

但很快,他就收起了负面情绪。

白亮的灯光从天花板上投射下来,映照得芝麻大的汗珠闪闪发亮。被话筒、闪光灯包围时怎么也挤不出清爽笑容的少年,偏偏把一个叫人心动不已的微笑展现给了他。

「听好了,我对你,是——」


翌日两人即火速回归。

而争吵当真就此停止了?

停止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停止。

「我有提醒过你先看准时机再起跳吧!不看清就横冲直撞过来,你把自己当成了野猪吗!」

「野猪才不会打球!」

「那你倒是拿出人类的特征给我看啊!」

「你才应该端正教导庶民的态度,讨厌的国王!」

……

「哇,又开始了。」

不远处,菅原一边用毛巾擦拭不住渗出的汗水,一边发出感叹。

「他俩真是无论练习多少,都有额外的体力用于吵架呢,对吧,大地?呃……」

见势不妙的菅原迅速从泽村身旁走开。

作为禁忌的词语,「讨厌」又一次从日向口中蹦出,并成功触发泽村的某种叫人望而生畏的状态。

好在影山和日向也不是完全沉浸在了二人世界里。接受到危险信号,两具身体同时一僵,两秒钟后日向灵机一动,先于影山作出反应,力挽狂澜。

「哈哈哈,那是假的啦,假的!你才不是什么见鬼的国王,你是我心目中最棒的二传手!你的托球超厉害的,我呀,最喜欢能托出如此完美的球的影山了!」

「闭、闭嘴,呆子!」

上一刻还凶相毕露的影山,神态忽然间拐了好大一个弯。

「还是说,影山不喜欢为了打中你的托球而努力的我?」

「谁说我不喜欢?我当然也喜、喜欢你了,呆子!下一球会舒服地喂给你,你要好好打中啊!」

「了解!」

将这一波危机挨过去,在下一次争吵到来前,两人重新练起了球。

「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我——」

不包括那边打得火热的家伙,以开口的泽村为首,大家的眼神死成了一片。

「我只要求『直到不再说出讨厌为止』,为什么现在,他们两个说起了喜欢?」

FIN.


影日(一脸正直):不能说讨厌,那就是要说喜欢吧?

大地(心累):不,请你们普通地交流就好……

今天是影日day,希望这篇文有让看到这里的你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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